江淮并不知道手心里的小白团子正在无声嫌弃他弱,小心将手中的小兽带到屋内的桌子上，用勺子舀了一勺干净的白粥静待微微凉了些之后才喂到它的嘴边。
“水水，张嘴。”
他的声音清澈而稚嫩，是属于那种还未长成的少年的声线。
水水是江淮带她回来那天给她起的名字,已经不记得自己名字的越水心里莫名觉得这个名字还算顺耳，便默许了他这样称呼她。
她纡尊降贵地抬了一下眼皮，在最后很给面子地微微张了张嘴。
这碗白粥已经是江淮桌子上最好的食物了，除此之外就是两个干凉的馒头还有一碟散发着异味的咸菜。
江淮望着小雪球乖乖张开嘴，露出小小的，洁白的尖牙，两腮缓缓鼓动着，心中一软。
他的召唤兽能听得懂他说话。
并不是外人所说的普通宠物。
白粥就是最简单的白粥，米少汤多的那种，吃到嘴里一点味儿都没有。
“对不起。”
江淮并不爱说话，大多数时候他总是沉默着做事。寂静中的房间里忽而听见这么一句“对不起”，越水还有些意外，她抬起头来望向他，眼中有不解。
他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
只是江淮那里再没有后续了，他又垂下了眼睑，重新舀起一勺粥沉默着喂她。
少年的眼下有道红痕，还微微向外冒着血迹，脸部其他地方还有很多新旧不一的淤青，比上次她看见的时候颜色又多了几块。
越水随眼一扫，就知道江淮今天肯定又被人欺负了。
啧，真弱。
她淡淡收回自己的视线，不用对方喊就自觉地张口等着喂。
这会儿已经中午过半了，还没吃上一顿饭，她还真的是饿了。
……
小兽扬着的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倨傲，仿佛就该他这般服侍它一样，倨傲却可爱的小模样让沉默内敛的少年的唇角不明显地向上轻牵了一个弧度。